衣堍读书两百｜对话何志发（一）——《留痕》背后的故事

辣椒妹 · 发表于 2022-10-18 10:36:50

对话何志发（一）

——《留痕》背后的故事

   退休之后，何志发养起了冷水鱼。何老邀请一个重庆的专家来培训养鱼技术，然而令何老惊诧的是，这个专家却拒收讲课费。专家说自己很忙，为钱的话，不会跑这么远来讲这一堂课，他是来报恩的——如果没有何老发展的蚕桑产业，他这个彭水农村娃就不可能完成学业成为教授。
   像教授这样对他心怀感激的人有很多。也许你不知道他的名字，但凡石柱农村出身的人，没有几个不受惠于他主导的产业：长毛兔、蚕桑、辣椒！
   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他，为什么29岁才成为公务员，35岁竟然成为副县长？为什么石柱县在他任上成为全国长毛兔第一大县之后，他却被免职？为什么在他退休之时，市委专门为他发文，授予他“勤政为民好干部”称号，号召全市干部向他学习？为什么在退休九年之后，他还被邀请到全国产业大会上做经验交流？
   他经历了什么？他为什么如此让人民称赞？
   退休十四年后，何老决定要把他多年来写的日记、文稿、书信、碑文和讲话稿结集为《留痕》出版。他想向世人讲述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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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

写在前面，一些并不多余的话

   有朋友说，我是一个被仕途耽搁了的读书人。
   当听说读书人这个称谓是对人很高的评价时，我便自动归类为品味比较低的那种读书人。尽管我在很多人眼里是一个比较纯粹，写了许多读书笔记，做了许多读书分享的读书人；在这个功利的浮躁的时代，到处都充斥着图片、视频，到处流传着暴富暴瘦的饥渴，到处都做着吹糠见米的快事，而我仿佛特立独行，还在慢慢看文字的东西，静静用文字写东西，用咬文嚼字的话解说东西。
   但这只是表面的。我内心很清楚、很明白，我读书完全是无奈的选择，别无选择的选择。但凡我还能忙碌，绝不会静坐在书斋，尽管我当初忙的时候依然偷空读书。也偶尔写点儿散文随笔，曾在QQ空间写过近200篇，当然都很短，千把两千字的急就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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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比如六年前就写过一篇《愚公何志发》。在一本刊载有我这个乡党委书记卖米文章的本地杂志上，有一篇书写已退休七八年的原人大主任何志发的文章。在读了这篇文章之后，才发现我们经历过的很多产业，如长毛兔、蚕桑、辣椒，都是这位老人家费尽心血促成的；很多大事，都是他千方百计推动的，如改河造地、植树造林、千野草场。我便写了这篇文章，立志向他学习，做一个对人民有益的好官，做一个干一件成一件事的好官。
   不过一年之后，我成了有大把时间看书的闲官。如果不看书，那大把大把的时间怎么打发？难不成成为怨妇？才四十二岁，离退休还早，理论上，离死也还远。
   我心里清楚，我读书，不是为获取知识，不是为了彰显什么情怀，虽然实际上起到了一些示范作用，获得了多方夸赞和表彰。但我读书的目的，是为了写一部杰出的小说。尽管都四十六岁了——很多名家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人世，我还没有掌握写出长篇巨制的技巧，还没有动笔创作过，我依然相信，我终有一天会找到的。
   但是，我突然有了动笔的冲动。
   事情是这样的。前段时间，何老通过一个文友找到我，嘱我看看他的一本书稿。收到电子版后，我认真拜读了。很受震动，这是一位多么好的官呀。但是，就文稿而言，很芜杂，并不适读。
   没想到，有天他亲自拨了我的电话。那是一个周六中午，我正在打牌。我像做贼被抓了现行一样惶恐，我很少打牌，认为这是浪费时间，是自杀，只因老婆临时有事让我帮她顶替一会儿。虽然上次见面，我向他问候时——以前见面时我也总是向他问好——他并不认识我，但他看过我六年前写的那篇文章，并把这篇文章收录在他的书稿里——从别人口中，他知道我和他同类，是一个能干事的人，还是一个上进的读书人。这样的人怎能打牌呢？
   他问我看完书稿了吗，有什么看法？当听到我正在打牌，便说不打扰，有空再说。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失望和不悦。
   老婆回来坐上牌桌后，我立即拨给他电话，约在一个茶楼见面。他这部书稿十分庞杂，记述有六十年代的饿饭；七十年代的电站、水库建设；八十年代的下放到户、长毛兔养殖；九十年代的蚕桑、植树造林；以及之后的改河造地、辣椒发展，等等。这几乎是石柱这五六十年历史的一个见证——而且是一些干巴巴的日记，冗长的讲话，很私人化的信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