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堍读书一百八十六 历史虚无和自由民主 ——读阿列克谢耶维奇作品(十二)
看了阿列克谢耶维奇的《二手时间》,我有两点感慨。第一,让我回想起前几年网络水军黑董存瑞、雷锋等英雄人物的行为,这或许是西方民主自由分子准备撕开的口子,先搞乱我们的思想。第二,在所谓的自由民主和幸福生活之间选择,作为老百姓,我们更倾向于幸福的生活。本文选编了这两个方面的文字,暂题为历史虚无和自由民主。 脑子灌了粥,搞乱了一切 说列宁是德国间谍,革命是逃兵和醉酒的水兵发动的。我充耳不闻,不想听!这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…… 那些人脑子灌了粥,搞乱了一切:高尔察克和恰巴耶夫,邓尼金和伏龙芝……列宁和沙……成了红白沙拉大杂烩。 苏联的历史就是内务部、古拉格和死亡营的历史。我讨厌红色,讨厌红康乃馨……… 而我们的英雄呢?报纸上有人写文章说卓娅是因为从小患有脑膜炎,导致精神分裂症,情绪激动才放火烧了房子。说她是个精神病患者。而亚历山大.马特洛索夫是酒后扑向德国人的机枪,并没有救出他的战友。保尔.柯察金也不再是英雄………他们都是苏联的僵尸。
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存在过 历史,才是思想的生命,不是人在写,而是时间在写。关于人的真相,就像是一个挂钩,每个人都可以去挂自己的帽子。 再过二十年,再过五十年……一切都将成为过眼云烟,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存在过。只会有两行字留在历史教科书,对索尔仁尼琴的崇尚将按照索尔仁尼琴的方式成为历史。 结果怎么样?一切都在纸上写过,在纸上印过,一切都被偷偷地思考偷偷地说过。又能怎么样?这些书籍躺在书架上,落满了灰尘,人们都从旁边走过…….(沉默)
没有准备好面对自由 人人都因自由而陶醉,但谁也没有准备好面对自由。 人们觉得自由是非常简单的;但一段时间过后,我们亲自感受到了它的沉重,因为没有人教给我们什么是自由,我们只被教育过怎么为自由而牺牲。 所有价值观都崩溃了,除了生活价值。生活是最广的。我们产生了新的梦想:建一幢房子,买一辆好车,种一些醋栗……自由原来就是恢复小市民生活,那是以前的俄罗斯生活中羞于启齿的。消费主义就是自由之王。 当你突然有了很多自由,已经不受欺负,也没有自怨自艾,没有顾影自怜的时候,反倒会难受。
同质整体被摧毁,生活散为碎片 人类变得更有色彩,更加独立,同质整体被摧毁,生活散为碎片、细胞和原子。就如达里所说:自由意志……就是无拘无束的意志,自由的空间。 大恶已成为遥远的传说,或者只存在于政治悬疑剧。已经没有人还去畅谈理想,只是大谈贷款、利率、票据。钱不是挣来的,而是“做”出来和“赢”出来的。 人总是面临选择:要自由还是要生活富足安定?自由总是与痛苦相伴,幸福却往往失去自由。大多数人都是选择走第二条路。 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反苏情绪,他们想的只有一件事:好好过日子。 相比越来越多的人在谈论和书写“自由!自由!”的字眼,货架上的奶酪和肉,甚至盐和糖,都消失得更快。空空如也的商铺,令人感到恐惧。所有商品都得凭券购买,就像进入了战争状态。 金钱欲望的膨胀,就像原子弹爆炸一样…… 为了活下去,我就背着一袋袋的灯具和玩具,来往于波兰和俄罗斯。车厢中全都是教师、工程师、医生………人人都大包小袋的。我们整个晚上都坐在车厢里讨论帕斯捷尔纳克的《日瓦戈医生》、沙特罗夫的短剧集……还是像在莫斯科的厨房里一样。 在整个历史中,人们只是活过了,而不是生活过了。
叶利钦并没有去卧轨 叶利钦就任总统之初曾发誓说,如果他降低了人民生活水准,就去卧轨。如今这种生活水准不仅是降低,而是坠落了,可以说是落入深渊了。但是叶利钦并没有去卧轨。真正卧轨的,是老兵齐梅良·吉纳托夫,1992年秋天,这位老兵卧倒在火车轮下,以示抗议……… 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一生都在和共产党斗争。现在我却怀疑了:不如就让这些老脑筋统治我们,一个接一个的金星英雄牢牢抓住我们,就算我们连国都不能出,不能够读禁书,不能够吃比萨;就算我只能向神哭诉。但是这个小女孩……她还是会活得好好的,没有人会像打小鸟一样把她射下来,你也不会像老鼠一样藏在阁楼上啊……
我们双手被捆了一辈子 我们双手被捆了一辈子!不敢说一个不字,现在我要好好说说…… 就像杰克.伦敦一篇小说的主题:身穿紧身衣也可以活着,但是你必须收紧自己、压迫自己,并且要习惯禁锢。 打开电视,(1991年“8·19”期间)所有频道都在播放芭蕾舞《天鹅湖》。 我们应该像索尔仁尼琴告诉我们的,为自己而活着,而不是为谎言活着。否则,我们不会前进一毫米,只能在原地绕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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