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诗里的事——读马伯庸先生《长安的荔枝》

最美的当时明月 · 发表于 2023-7-21 11:31:32

《长安的荔枝》是我在公众号上免费获赠的。

此书为小开本，大红的封面，中间两排白色字体，从左到右、从上到下排列着“长安的荔枝”。其中，右边“荔”字下还缀着一颗果子的图形，白色。

全书大约11万字多，这长卷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其主要内容：“在规定的时间将规定地点的鲜荔枝，原汁原味送到长安城的皇宫里。”规定的时间是当年（天宝十四年）6月1日贵妃生日、地点是岭南，鲜荔枝就是当季的水果，原汁原味就是要求从岭南到长安，路程4600里，当时没有各种“通”，也没有一种“风”，更没有那个“东”，没有汽车、火车、飞机，只是单纯靠牛、马、人，舟、车、筐！在1000多年前的那个时候，能做到吗？马伯庸先生这11万多字告诉我们，能！那个人叫李善德！

这是个故事！这是古诗里的一个故事！

在这本书里，李善德是个虚构的人物。但这个虚构的人物却因为这个故事从历史迷雾中向我们走来，用一系列的神算、拙朴、实在、辛苦，让我们更加理解了杜牧的那两句诗“一骑红尘妃子笑，无人知是荔枝来”背后的叹息。

马伯庸先生是讲故事的高手，知道如何调动读者的心思。

小说一开始就营造了一种极其紧张的氛围：一个落魄的中年人，刚刚买了房，做了长安城的房奴，官职又在从九品下，卑微、谦恭、谨慎、守法……因为买了房而喜上眉梢，因为喜上眉梢而放松警惕，因为放松警惕而深陷阴谋，因为身心阴谋而即将家破人亡，因为即将家破人亡而孤注一掷！每一个字落下，我们都会随文字而流转我们的心思，就会为主人公李善德而着急，似乎他就是现代的我们穿越到唐代的自己。

小说通篇强调着“时间紧、任务重、办法无”的信息，却偏偏、必须、只能“于无声处听惊雷”，只能从无中生有寻出一个法子来。

世上最好的捷径就是不走捷径！以最笨的办法，从巧妙处生发。先兵分四路，逐一试验，得出荔枝在每条路上的各种变化直至最后坏掉的时间、地点，再从四条线路中选出两条比较合理的道路，再次出发、再次核算。这是笨人求命的最笨的办法！而结果，还是无法将鲜荔枝在规定的时间内原汁原味地送到长安城！李善德为此几乎一夜白头，却被那句“你别把它摘下来呀”一击而中，如醍醐灌顶，茅塞顿开。这句话在李德善的耳边回响若干次后，他终于找到了荔枝保险的关键一环。最后终于完成了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，贵妃也展颜一笑，龙颜大悦。

看完此书，我想，所以李隆基是真的爱杨玉环的吧，爱得“不食人间烟火”，像精灵一样纯洁，只是“因为爱，所以爱”，因为他不知道这一道圣旨得有多么沉重，他的爱得由多少平民、小吏、驿卒替他抬起来。所以，一骑红尘绝了开元盛世的梦想。

为什么是一骑两筐？难道千里迢迢只送了这一点的荔枝吗？太辛苦、太折腾、太靡费！出发前明明好几趟好多人好多车，都装得满满当当的。只是这一路奔袭、一路损耗、一路坏掉，最后真的只剩这一点了。

我一边看书，一边对照着随书附赠的地图查看，一边在脑子里勾画、描绘书中的各色人物。马伯庸先生很擅长将唐代诗人写入小说，比如贺知章、杜甫……也非常贴合世人对他们各自的评价和印象，让这些文人在小说中出现，更贴近了生活的本身，更加重了史料的砝码。

古诗里的事，说是就是，说不是，就不是。

但，踏破长安城的答答马蹄声，却真的成了历史的绝响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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